為了參加穀雨節,我在肇興又多待了兩天,雖然這不是歌舞表演式的節日,但看著男女老少在黑夜裡樂不可支的歡笑氣氛,彷彿是侗族版的萬聖節,也不由得跟著high了起來。
傳統上,穀雨節是侗族年輕男女傳送情意的節日。這一天,家家戶戶要上山採一種特殊的植物回家煮成黑糯米食用;夜晚時,男孩子將黑糯米放入稱做「優優」的竹簍裡,並趁著夜色將它丟入心愛的女孩家中;女孩家人若認可,就會收下優優裡的黑糯米,並回贈不同物品,這裡男方必須入內將優優搶回。當然,拿人家東西豈是容易的事,這時女方家人會藉機阻攔,在男方搶優優時在他臉上塗抺黑色炭灰,有點像是要來個下馬威。
隨著時間的流轉,現在的穀雨節已發展成為肇興的狂歡節日,不管男女老幼,人人都可以丟優優、搶優優。
當天太陽還沒下山,孩子們早已按捺不住成群結伴帶著優優出門遊戲。當他們把優優丟入店家後,主人收下優優裡的物品、相對回贈黑糯米和各式糖果餅乾,然後等孩子上門把優優搶回去。怕臉被抺黑,孩子們你推我、我擠你,大膽的男生一陣推擠後會有人願意充當勇士入屋搶優優,斯文害羞的女生則是頻頻在屋外探頭、尖叫,不敢輕舉妄動,過程十分有趣,彷彿是侗族版的萬聖節。
孩子們玩得開心,大人們則玩得瘋狂。晚飯後天色盡黑,轉由大人上場,一群群成年男子大膽地將優優丟進少女家中,然後瘋狂進屋搶優優。屋主回敬小孩的是糖果,回敬大人的則是啤酒或各種美食,為了盡興,大家更是滿屋地抺黑灰,務必要讓進屋搶優優的男子都成為大黑臉才甘心。屋裡熱鬧,屋外也沒閑著,連路過的行人都會被人故意抺黑,不過不能生氣喔,這可是穀雨節的習俗,大家就是要high要最高點。一直在屋外閃躲拍照的我,最後也被有心人士抺了一把,黑臉之餘只能開心地說:同喜同樂!
肇興的穀雨節讓我想起印度的HOLI節,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。HOLI節也是春天的節慶,它更是印度惟一一個不分種族階級的節日,所以更是瘋狂。這天每個人都可以在街上百無禁忌朝他人灑彩粉或噴彩水,一天下來每個人的全身上下都是繽紛多彩,然後再跳進恆河洗滌,把恆河水也染成彩色,成為人與大自然皆樂的美好景象。
一樣的歡樂節慶,只不過印度的是彩色,侗族的是黑色。人心對歡樂的嚮往,各地皆同!
穀雨節前, 街上就開始在賣這種煮黑糯米的植物
煮好的黑糯米, 很好吃喔
天還未黑, 小朋友已經等不及提著優優出門玩了
優優裡裝滿黑糯米和糖果餅乾, 直接丟入屋內
接著要把優優搶回來, 這一隊人馬想用人海戰術混淆視聽
女孩們在門外你推我, 我擠你, 沒人趕進去搶優優, 怕被抺得一臉黑
天黑後大人也開始拿優優出門玩
大人玩得比小孩凶, 不分男女人人都是大黑臉
路過的老外也難倖免
四處拍照的我, 同樣掛綵